那夜和素還真在宿舍的門口分手已是凌晨一點多,素還真送他回來後便回去了,宿舍的鐵門早已落了鎖。談無慾站在鐵門前的磨石子階梯上,拿出手機撥了串號碼。

 

「喂?」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
 

「一劍封禪嗎?我是談無慾,可以請你下來幫我開門嗎?」

 

「你等一下。」

 

「謝謝。」

 

過了不久,一陣隱隱且有規律的腳步聲自樓梯處傳來,談無慾在外靜靜的等待。

 

「進來吧!上去別吵到劍雪,他十點多便睡了。」映入眼簾的是穿著睡衣褲的一劍封禪,一開口便是一連串叮嚀。

 

「我知道了。」談無慾淡淡頷首,心中卻不僅莞爾。一劍封禪只要遇到有關劍雪的事情,便會不斷對他與蝴蝶君耳提面命,叮嚀這叮嚀那的。他是不覺得怎樣,但蝴蝶君總笑劍雪,一劍封禪不是他的同學,反而倒像他的保母似的。

 

「蝴蝶君回來了嗎?」談無慾隨口問。

 

「回來了。」

 

談無慾沒再說什麼,跟著一劍封禪一起上樓了。

 

進房間後,談無慾走到浴室,扭開水龍頭用蓮蓬頭快速的沖了澡,刷了牙,換上長袖的睡衣褲便準備就寢了,完全不想理會對床的下鋪以非常詭異的姿勢在床上蜷成一團的黑影。

 

經過那床位時,感覺衣角似乎被人跩住,談無慾回頭一看,就著自窗外透進來的黯淡月光,某蝴蝶以非常哀怨的神情望著他。

 

「談無慾,你到底知不知道何謂同學愛啊?」壓低音量,蝴蝶君不滿的抱怨。

 

談無慾睨了他一眼「又被好友拋棄了喔?」

 

「呸呸呸!六醜你別亂說,我蝴蝶君從來沒有被阿月仔拋棄過!」談無慾在網路上發表過幾篇小說,筆名便叫做六醜廢人支離疏,蝴蝶君私底下都這麼叫他

 

「不然這副媳婦臉是打哪來的?」狹長的鳳眸多了抹促狹。

 

「媳婦臉不是你叫的!」蝴蝶君哇啦哇啦的抗議,只差沒拿枕頭扔過去。他的一世英名都毀在這三個字上。

 

「你可以再大聲一點。」談無慾瞥瞥熟睡在蝴蝶君上鋪的劍雪。

 

「哼!就是就是講到這我就氣,本來和阿月仔約會約的好好的,誰知道在路邊攤吃晚飯的時候竟然殺出了個色無極,那女人就一路黏著我們。更可惡的是,阿月仔還和她手牽手姊姊妹妹叫得親熱!我美好的一晚都被她搞砸了啦!」劈哩啪啦的一大長串,聽得談無慾的頭都暈了。

 

「色無極是系上的美女,很多人想追卻都被她拒絕,偏偏她竟只傾心於你。蝴蝶君,你這飛來的艷福可會讓許多人心碎喔!」談無慾以非常曖昧的眼光打量著蝴蝶君。

 

「喂喂喂!不要這樣子看我!而且……哼!憑她,還無法構成外遇的條件。」蝴蝶君不屑道。

 

「你們的話很多。」忽地,一陣低沉的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,一劍封禪自對床的上鋪爬起身瞪著他倆。

 

「瞪啥?不爽是不是,明天到外面單挑啊!不,現在我奉陪。」蝴蝶君很有氣勢的嗆了句。

 

「無聊。」一劍封禪說完又倒回床上了,談無慾也轉過身走回自己的床鋪,眼看大家都要睡了……

 

「嗚封禪,現在早上了嗎?為什麼天色那麼暗?」半夢半醒的劍雪揉了揉眼,撐起身子看看四周。嗯月亮還在,所以還是晚上,繼續睡吧!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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