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朱痕,少艾什麼時候才會接我回家?」阿九趴在茅屋的窗前,看著窗外背著柴薪的朱痕推門而入時便帶著些期盼的問道。傍晚的天空被彩霞染上了瑰麗的色彩,夕陽紅如火,緩緩的沒入遠方山頭之下。

 

不待朱痕答話,阿九跳下竹椅,又趕緊補了一句「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。你看,我最近都有認真練劍,武功也進步了不少呢!」說著拿了擱在桌上的木劍,當場比畫了起來。

 

整理著甫自後山砍回的柴薪,將其一根一根整齊的堆在爐灶旁,朱痕頭也不回的道「等落日煙下雪的時候吧!還有,落日煙禁武,你要練武便不能留在這裡。」

 

阿九聞言不禁垮下一張小臉「朱痕……別這樣嘛!」丟了劍,蹭過去抱著朱痕,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撒嬌道。

 

「你喲!好啦,準備吃藥了!」摸了摸阿九的頭,朱痕便轉過身去張羅阿九的藥了。掀開熬煮湯藥的陶壺的蓋子,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,朱痕不禁皺了皺眉,卻還是盛了一碗遞給阿九。

 

「朱痕,藥很苦!」縱使吃藥是每日的例行公事,但看著手上這碗黑壓壓又散發著濃重怪異藥味的湯汁,阿九還是苦著一張臉。拿著湯匙的手意興闌珊的攪動著藥汁,湯匙不停磕碰在瓷碗上,發出一陣陣清脆聲響。

 

「哪有大俠不喝藥的,阿九大俠?」睨了阿九一眼,朱痕最後還是放軟了語氣「把藥喝完,便給你一支麥芽糖。」「好吧!」像是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,阿九捧著碗,一臉悲壯的一股作氣咕嚕咕嚕便把整碗藥湯喝完了,但是……

 

「咳咳咳……」因為喝的太急又太猛,阿九被嗆的連咳不止,扶著桌子頻頻抽氣。

 

朱痕拍了下阿九的頭「誰叫你喝藥喝那麼快的?」「咳……咳咳……唉呦!很痛耶!朱痕,下手那麼重!」「喏,麥芽糖給你。」替阿九抹去嘴邊殘留的藥汁,拍了拍他的背,朱痕自衣袋中抽了枝麥芽糖放在阿九手中。

 

「麥芽糖,喵~~」某隻貓一看到麥芽糖,便雙眼發光,很高興的蹦蹦跳跳出去了。

 

「真是的,哪有大俠這麼愛吃糖?」望著阿九的背影,朱痕不僅吐槽了句。視線移到懸在牆上的鐵箏,朱痕無語,只是拿出自己最珍愛的長笛,手指輕按洞口,頓時,悠揚卻略顯滄桑的笛音悠悠的迴盪在整個落日煙。

 

「朱痕,少艾什麼時候會回來?朱痕,你知道嗎?我真的很想他。」臨睡前,阿九又再度問了這個問題,不同先前著期待的語氣,他的聲音有些哽咽。

 

「我說過,等落日煙下雪的時候。」但是,落日煙常常下雨,卻不曾下過雪。朱痕在心理補了一句。

 

「你乖乖的睡,有一天,總有一天,他會帶你回家。」替阿九蓋妥棉被,朱痕輕聲說道,卻不僅在心底自嘲,朱痕啊朱痕!這是你說過最拙劣的謊話啊!

 

阿九閉上雙眼,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,卻在朱痕關上門扉離去之時,驀地兩行淚水便控制不的流淌而下,濡濕了枕畔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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